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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老了随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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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老了随笔1

我第一次觉得父亲老了,真正地老了。当去年冬日的一个黄昏,漂泊在外我,背着行囊又回到了久别的故乡。走在故乡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上,我又望见了寂静的田野在冷风里如斯苍茫,我又望见了黄昏里的老屋在夕阳下如斯静默。

父亲老了随笔

父亲坐在屋檐下的木凳上,佝偻着身子,在四处张望。他该是早已等待他远行的儿子归来,冬日的冷风吹动起他已斑斑的白发,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打湿了我的双眶,我不禁哽咽地叫一声“爸!”。

我的父亲真的老了,我已经七十五岁的父亲真的老了。我从未认真地想过,我那强悍的,脾气暴燥的父亲会老,可此时微佝着身子站在我面前的男人,真的老了!悲凉不自觉地涌上了我的心头。

父亲老了随笔2

于是,我们的家就搬进新屋里去。于是,父亲和我们就在新台阶上进进出出。搬进新屋的那天,我真想从台阶上面往下跳一遍,再从下往上跳一遍。然而,父亲叮嘱说,泥瓦匠交代,还没怎么大牢呢,小心些才是。其实,我也不想跳。我已经是大人了。

而父亲自己却熬不住,当天就坐在台阶上抽烟。他坐在最高的一级上。他抽了一筒,举起烟枪往台阶上磕烟灰,磕了一下,感觉手有些不对劲,便猛然愣住。他忽然醒悟,台阶是水泥抹的面,不经磕。于是,他就憋住了不磕。

正好那会儿有人从门口走过,见到父亲就打招呼说,晌午饭吃过了吗?父亲回答没吃过。其实他是吃过了,父亲不知怎么就回答错了。第二次他再坐台阶上时就比上次低了一级,他总觉得坐太高了和人打招呼有些不自在。然而,低了一级他还是不自在,便一级级地往下挪,挪到最低一级,他又觉得太低了,干脆就坐到门槛上去。但门槛是母亲的位置。农村里有这么个风俗,大庭广众之下,夫妇俩从不合坐一条板凳。

有一天,父亲挑了一担水回来,噔噔噔,很轻松地跨上了三级台阶,到第四级时,他的脚抬得很高,仿佛是在跨一道门槛,踩下去的时候像是被什么东西硌了一硌,他停顿了一下,才提后脚。那根很老的毛竹扁担受了震动,便“嘎叽”地惨叫了一声,父亲身子晃一晃,水便泼了一些在台阶上。我连忙去抢父亲的担子,他却很粗暴地一把推开我:不要你凑热闹,我连一担水都挑不——动吗!我只好让在一边,看父亲把水挑进厨房里去。厨房里又传出一担沉重的叫声,我和母亲都惊了惊,但我们都尽力保持平静。等父亲从厨房出来,他那张古铜色的脸很像一块青石板。父亲说他的腰闪了,要母亲为他治治。母亲懂土方,用根针放火上烧一烧,在父亲闪腰的部位刺九个洞,每个洞都刺出鲜红的血,然后拿出舀米的竹筒,点个火在筒内过一下,啪一声拍在那九个血孔上。第二天早晨,母亲拔下了那个竹筒,于是,从父亲的腰里流出好大一摊污黑的.血。

这以后,我就不敢再让父亲挑水。挑水由我包了。父亲闲着没什么事可干,又觉得很烦躁。以前他可以在青石台阶上坐几个小时,自那次腰闪了之后,似乎失去了这个兴趣,也不愿找别人聊聊,也很少跨出我们家的台阶。偶尔出去一趟,回来时,一副若有所失的模样。

我就陪父亲在门槛上休息一会儿,他那颗很倔的头颅埋在膝盖里半晌都没动,那极短的发,似刚收割过的庄稼茬,高低不齐,灰白而失去了生机。

好久之后,父亲又像问自己又像是问我:这人怎么了?

怎么了呢,父亲老了。

父亲老了随笔3

“妈,我爸用胡子扎我呢!”4岁时,我嘟着嘴巴,跟我母亲告我父亲的状,此时,我母亲就会满脸的幸福笑容,对我说:“那是你爸爱我娃呢!”从此,我便对父亲的胡子有了一种特别的温情。年前,我回家坐在父亲面前,仔仔细细端详着父亲,看着他的胡子,内敛的我,突然鼻头一阵酸楚,“爸,你的胡子咋都白了呢?”父亲“哦”了一声,算是回应。父亲老了!

对父亲的记忆从小的时候,便是深刻的。记得,在我上学前班时,每天放了学,父亲都会在诊所门口等着我,我挎着小黄书包,出了校门,总会不自觉地在人群中寻找我的父亲。那时候的父亲,经常挽着裤腿,两手叉腰,站在人群的后面,乌发头发在阳光下油黑发亮,随着父亲翘望的身影,一闪一闪的,特别帅气。回家的路上,当我瞌睡的时候,我便会爬在父亲的背上,让自己的整个脸庞完全地贴着父亲的背上,闭着眼睛,感受父亲那大海般的宽广和温暖。淘气的我,还会用手拨弄着父亲的胡子。这时,父亲便回头,假装狠狠的样子,用胡子茬扎我的手,我咯咯地笑着,笑声便随风荡漾在乡村的小路上、田野间。

在我的记忆里,父亲是一个种地的好把式。90年代家里的十几亩地主要靠父母用镰刀收割,父亲力气大,用钐镰收麦子,成捆的麦子被钐镰割下来堆在地上。一阵风吹过,父亲直起腰,擦擦额头的汗,喝几口水,又抡起了钐镰。三伏大热天,酷热难耐,收麦子还必须穿着长袖长裤戴上草帽,要不然麦芒就会如针尖让人刺痒难忍。当父亲累的时候,便会在麦地头的凉树下歇脚,瘫坐在地下,脱下湿漉漉的衣服,轻轻一拧,哗哗的汗水蒸腾着炙热的土地,像是刚从河里捞出来一般。饿了,一根葱,一个冷馍,就着滋润的凉白开,大口大口地咀嚼,这人生的酸甜苦辣。知了在枝头上没完没了地叫着,空旷的原野里,没有一丝凉风,父亲吃饱喝好了后,一头扎进沉甸甸的丰收了,挥起镰刀,徜徉在劳动的快乐中。

过去,我们家的地都在山上,收的麦子、玉米都要往回拉,我会跟在父亲屁股后面,车子上的粮食七八百斤,父亲拉车的时候,就像一头老黄牛,前拱后背、一声不吭、抿着嘴巴、憋着劲头,一步一步地走过坎坷、拉上大坡,到了下大坡的时候,父亲用两只小臂支撑着车辕,脚下成外八字形缓缓的、吃力地朝前撑着。坡面特别陡峭的时候,父亲会大声地喊母亲:“快沿上。”我和母亲两个人便很快地踩在车尾上。下了坡,父亲会停来喘口气。每一次拉车,父亲的肩膀、胳膊上的都会被麻绳勒出深深的红血印。父亲的坚韧不拔和铮铮硬骨无声地影响着我,激励着我。那时,父亲,在我心里是力量,想到了父亲,我的心里也就有了支撑。

最近看了一个报道,北京女孩赵萌萌用照片见证父女感情,她身边总有父亲的陪伴,她的母亲用相机记录了父女俩的30年,时光变迁下的父女情感动了上万网友。我羡慕他们的这种父女情,但是我更敬佩我的父亲,他是我心中的依靠,是我心中的榜样,是我心中的力量。父亲如日落前的黄昏,是那么让我陶醉,胜过整个春天,夏天,秋天和冬天。

我只想回到家,静静地坐在父亲对面,看着慢慢老了的父亲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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